中汽中心秦孔健：智能网联汽车的政策、标准和测试评价

在7月13日的中国无人驾驶产业化峰会上，来自中国汽车技术研究中心的秦孔健部长，就智能网联汽车的政策、标准和测试评价做了主题演讲。

以下是秦孔健部长的演讲实录：

大家好，我是来自中国汽车技术研究中心的秦孔健，今天非常荣幸受邀来参与今天这样一个发布会，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在智能网联汽车的政策、标准和测试评价方面做的工作。  

我今天的分享从三个方面，之前在很多专家的报告里面已经提到了，推动智能网联汽车发展的相关政策方面的积极推动因素，应该说政策环境对智能网联汽车发展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现在不管是企业还是我们的相关政府的主管部门，都感觉到我们在智能网联汽车的发展，不仅仅是一个技术层面的问题，还有很多政策法律法规上面临的一些重要的突破。针对智能网联汽车，我们说政出有门，相应的政策都是由相应的政府主管部门发布。

我们回顾一下传统汽车，对传统汽车来说，我们的汽车政策相关的部门就非常多，我们原来有句话叫“九龙治水”，它会涉及到各个部门。发展到智能网联汽车时代以后，我们发现涉及到的政府主管部门会越来越多。这是智能网联汽车的全景图，从它涉及到各个层面的技术来看，比如我们以前传统的主管部门，包括发改委、工信部、财政部、科技部，也包括相应的环保部门、交管部门，现在发展到智能网联汽车，还有通信部门、测绘部门、住建部门都会涉及到，对我们这个产业发展有很大的影响。

我们也罗列了各个部门在推动智能网联汽车发展中各自的角色，我们可以看到，发改委作为改革发展的统筹部门，它对我们的改革发展具有重大的管理作用。工信部当然是传统的汽车行业的一个主管部门，智能网联汽车的发展，工信部在这里面的责任也是非常重大的。还有交通部，交通的基础设施、交通的环境、智能交通的环境建设，对于后续智能网联汽车在大范围的国际应用非常关键。另外还涉及到公安部，涉及到住建部的管理。还有网信办，现在网络安全、信息安全也越来越多，包括现在已经有一些车型，在我们实际的使用过程中，它已经具备了网联功能，在解决交通的同时，它也在进行实时的数据的交互，这就涉及到网络安全相关的问题。最后还有测绘局，高精地图的管理，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

相应的各个部委这两年也出台了很多推动智能网联汽车发展的政策，前面有关专家的报告里面都有过相应的提及，从中国制造2025到最新的，今年年初发改委发的智能汽车创新发展战略，站位非常高，下面我会简单地做一个解读。今年也是非常受关注的，三部委发布了公开道路测试规范，影响非常大，对各个地方的推动、开展相应工作也提供了指导性的办法。最近工信部、国标委在去年发布了车联网标准体系（智能网联汽车）的指导文件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布了新的指导文件，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智能网联汽车产业标准体系指导文件。

下面我简单分析一下对发改委创新发展战略的解读，我认为这个是目前出台的各个政策中间站位最高的，当然现在还只是征求意见稿，应该很快也会发布。从大的方面来说，这个文件有5大关键词，首先是顶层设计，这是作为我们国家发展智能网联汽车顶层设计的文件，站位非常高，意在成为指导相关部门和相关产业的发展纲领。第二，它是非常全面的，涉及到各个层面的社会资源和产业资源的协调。第三是融合，为什么国家层面这么重视智能网联汽车，因为它是一个创新的融合，不光是产业技术层面，也包括产业的制造和服务层面，是多层面的融合创新的行业。第四是生态和体系，重在构建一个创新发展的生态。第五是安全，国家考虑的安全不单纯是社会的安全、交通的安全，还有国家层面的安全、产业层面的安全。

根据发改委的创新发展战略，列出了三步走的节奏，第一步，我们预测是到2020年，我们的相关智能汽车新车占比要达到50%，当然这是一个非常激进的目标。针对于基础设施也提出了相应的发展规划，包括车内无线通讯网络覆盖的比例，这是2020年的一个相应的目标。第二步，到2025年，我们提出新车基本实现智能化，这个智能化我们可能要广义的理解，它不是狭义的自动驾驶或者无人驾驶，我们不同程度智能化都可以理解为智能化，现在我们已经看到了越来越多的车型在逐步加入智能化的元素。第三步，2035年的创新发展战略目标是要建立智能汽车强国。从这个角度来看，国家对这一块非常重要，因为它确实是引领创新发展的一个比较重要的、比较大的产业方向。

为了实现这几步走的目标，也相应地制定了几大战略任务，第一是构建智能网联汽车创新体系，第二是构建智能汽车产业生态，第三是构建先进完备的智能网联汽车路网设施体系，第四是构建完善的智能网联汽车法规标准体系，第五是构建科学规范的智能网联汽车产品监管，第六是构建全面高效的智能网联汽车安全体系。以上是针对发改委的智能汽车创新发展战略的简单解读和分析。

刚才也提到，很重要的一个方面，针对智能网联汽车要构建一个相应的标准体系和测试评价的技术。因为我是来自中国汽车技术研究中心，我们专注的方向就是汽车本身，现在进入到智能网联汽车发展的时代以后，我们已经不能仅仅关注于汽车本身，车的定义已经泛化了，它已经不光是车的概念，在智能汽车的时代，我们认为它已经成为一个智能体，所以我们对它的相应的标准和检测体系要考虑到人、车、路各个层面的环境的影响。因此对于我们制定针对性的标准体系是提出了很新的挑战。

现在国家在相应的标准法规的制定方面，我们都是处于一个同步推进的状态，前面是我们对国际上现在的一些标准法规制定情况的简述。目前来看，我们针对智能网联汽车相关的法规体系，高级别自动驾驶车辆标准的体系都还没有相应成熟的标准，目前的标准都还是聚焦于相对低级别的，比如L1、L2，现在大家更在突破的是针对了G级别的智能无人驾驶车辆的标准。这也是对应于整个产业的发展的节奏的，因为现在有量产计划的也就是L3级别的车型。   

刚才提到我们国家在去年就发布了智能网联汽车标准体系框架，我们当时正式发布的名字叫“车联网产业标准体系（智能网联汽车）”，我们也提出到2020年要出台30项以上的智能网联汽车重点标准，到2025年制定100项以上智能网联汽车的标准。怎么理解它？2020年我们要通过30项以上的相应的标准形成的一个初步标准体系框架，能够支撑驾驶辅助以及低级别自动驾驶的智能网联汽车检测，低级别就是L2和L3，更完善的要到2025年。

这是我们国家智能网联汽车标准委员会的情况，这是去年成立的，组建了智能网联汽车标委会。还有一些就是现在走得比较激进的，是我们的交通部，它已经发布了针对商用车的，我们也可以认为它是跟自动驾驶相关的，就是商用车的安全技术条件，上面提到对AEB的强制要求，这也是商用车在走向自动驾驶方面，在法规标准的强制要求上先行了一步。

针对智能网联汽车，工信部和国标委定义了车联网产业，这里面覆盖了车，也覆盖了网，也覆盖了相应的车载电子产品、路侧的电子产品，还覆盖了智能交通管理，也就是我们现在公安部交管部门的相应的职责和标准，也就是国家车联网产业标准体系，现在是整个标准体系都已经完全的发布了。

我们现在针对智能汽车的测试评价，怎么来考虑，尤其对高级别的自动驾驶汽车，它的测试评价怎么来做？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机械系统，传统汽车是机械系统，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智慧系统，它要解决的是怎么应付普通驾驶员可以应付的各种复杂的交通场景。这里面有很多专家也介绍过，要经过多少道路测试的验证，才可以证明无人驾驶是安全的，相应的包括我们也要经过十亿、百亿米级道路的验证，它才能于传统汽车的安全水平，很显然这是不现实的一种测试评价方法。因此，针对智能网联汽车，我们在用针对传统汽车的认证和测试、评价的体系已经不合时宜。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就要把大量的原来基于实际道路的测试或者实际场地测试的工作，要更多地通过仿真测试的手段来进行大量的快速叠加的仿真验证，来证明从它的控制策略，从它的感知系统或者它的资金系统，各个层面的可靠性。

同时，实际封闭道路测试也是必不可少的，仿真测试解决了大量场景的问题，封闭道路的测试解决了关键性能和关键功能测试的需求。还有一环就是各个地方已经开展的公开道路的测试。不管是仿真测试，还是封闭道路测试，它都没法取代公开道路上遇到的各种问题。为什么要做实际开放道路的测试，它也是我们和各行业相互沟通的过程。比如管理部门需要通过道路测试，它可以发现我们哪些地方可以相互的进行互动，来共同推进智能网联汽车早日大面积的应用。

下面再简单分享一下我们中汽中心在智能网联汽车研究及相关业务方面的情况。前面其实已经讲到，智能网联汽车的标准委员会是我们中心的一大工作，这个标准委员会已经成立，这是我们在标准方面的工作。另外我们在各部委的政策法规制定过程中，也提供了相应的技术支撑，包括大家都知道智能网联汽车道路测试办法，中汽中心以汽标委牵头来联合相应的行业机构共同制定的，我们也研究了对智能网联汽车相关法律法规的适应性，工信部和发改委也做了相关的研究课题，也参与了发改委智能网联汽车创新发展战略的编制工作，也组织了相应的国际研讨会。

这是我们最近的一个国际标准合作的情况，就在刚刚过去的中德政府磋商，我们国家的智能网联汽车分标委和德国的汽车标准化委员会已经签订了谅解备忘录，会在标准化的交流以及共同开展和制定相应的法律研究和标准制定方面来开展合作。

另外一方面就是我们在智能网联汽车的测试场景库上，已经构建了这样一个测试场景库的框架体系。我们开展了中国智能网联汽车测试场景库的建设工作，这也是联合了相应的企业和行业机构共同来开展的。这是目前的一个成果情况，包括我们采集了自然驾驶场景，危险工况的场景，以及我们总结归纳的法律法规的场景。

另外是在测试方面，我们筹建了国家智能网联汽车质量监督检验中心，具备了从仿真测试到道路测试、信息安全以及功能安全，还有智能汽车、EMC、无线通讯实验的能力，制定了智能网联汽车检测评价的能力。这是我们从智能网联汽车访问测试到道路测试整个模拟体系的情况。

现在我们面向行业也提出了要把我们的实验能力作为一个开放的行业的联合实验室，大家来共同基于我们这个实验能力的平台上开展产品研发和测试联合研究工作。我们认为目前对各个企业在产品定义阶段，来进入到我们这个联合实验室是非常有必要的，包括我们相应的一些针对环境感知和控制决策、执行系统的测试系统模拟。这是我们雷达在环测试设备的一个情况，还有针对网联和信息安全，包括GPS模拟器和基站模拟器，包括针对以太网测试能力的情况。

还有基于车辆动力学，我们也建立了车辆驾驶模拟器，包括驾驶行为对智能网联汽车测试场景的研究。我们整个测试能力，尤其是基于仿真测试，我们构建了一个行业的联合实验室，面向企业提供一个合作共享的测试平台。

我们在场地测试方面，智能汽车的场地测试设备的精度，以及对相应的测试技术的高水准的要求是非常高的，包括相应的通讯系统的精确定位，以及测试车辆的精确控制，也包括对测试过程中所涉及到交通目标物的精确控制，相对传统的测试来说都提出了很多新的要求。我们已经具备了国内最齐全、精度最高的测试系统。

在场地方面，我们也形成了专业的试验场以及示范区，还有智能网联汽车的专用试验场，形成几大场地联动的局面。这是我们针对测试场景方面构建的基于交通事故数据库和基于自动驾驶功能的测试场景的情况。我们针对ADAS系统也是覆盖了各个不同标准体系的ADAS系统的测试理念。

最后再简单分享一下我们中心在搭建的几个行业平台，前面都已经提到，一个是智能网联汽车产业技术创新联盟，这个联盟成立已经有4年了，也开展了很多相应的工作。第二个是德国在国家层面做的自动驾驶汽车的测试认证标准体系的国家级别项目，我们也是今年启动了我国的一个对应的智能电动汽车测试评价体系的研究课题，我们搭建了一个行业共同研究的平台。第三个是我们搭建了一个中国智能网联汽车测试场景与信息安全的数据平台，这也是我们行业针对自动驾驶汽车测试评价很基础性的工作。

以上是我的分享，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