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交通是“三元空间”中的系统

在社会和技术都在变革的时代，城市交通问题随之发生一系列质的变化，交通对策不能限于传统范围“做选择题”，而为了科学地创建新的对策选项，必须深刻认识交通系统的本质属性。

城市交通属于“三元空间”中的“社会-技术”系统，所谓三元空间是指系统具有物理、信息、社会三个维度上的属性，所谓社会-技术系统是指由社会系统和技术系统相互作用而形成的组织体系。

三元空间一方面意味着需要关注三个维度子空间（物理、信息、社会）中的属性，要调整对于信息空间的认识，要在对于社会控件属性的认识上补课，另一方面要关注三个维度子空间之间的相互关联，要理解相互之间的关系与作用。

城市交通的物理维度并非单纯的自然和技术产物，而带有很强的社会产物属性，且能够被社会所改造。也就是说，城市交通物理子空间中的结构，受到社会维度子空间的各种关系的制约与影响。而城市交通社会维度子空间中的特征，是不能脱离物理空间来讨论的，例如空间正义所涉及的可达性覆盖、作为政策作用对象的路权分配等，均是两个维度子空间之间强关联的例证。

信息维度一方面作为“倍增器”增大物理空间中技术系统的使用效率，另外更加重要的是作用于主观个体和组织，帮助或制约他们对于物理维度和社会维度子空间上各种问题的认识，从而导致整个系统演化轨道的变化。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城市交通中的各种行为主体是借助信息维度子空间上的能力来认识客观世界，完成各种决策。信息维度子空间上的信息获取能力、舆论影响能力等，对社会维度子空间中行为主体的行动能力、行为决策和影响能力产生极大的，甚至是决定性的作用。

城市交通物理维度子空间的基础表达，应该是“场所+网络”。在这里，场所强调的是人居环境，事实上我们所关注的慢行系统、“窄路密网”等，均是场所中的概念。网络强调的是对空间的联系与活动能力，所要讨论的不仅是交通系统，而是空间活动系统。网络的功能不仅是保证流量，基于OD的供需关系仅是一种表象。其内在本质一方面是各种土地使用之间的关系（物理维度子空间中的属性），另一方面是位于不同物理空间位置中的“人”所得到的公共服务和发展机会的获取能力（社会维度子空间中的属性），以及空间中的企业网络所形成的竞争力。城市交通最终任务，不仅要构建一个交通网络，而是要塑造一个理想空间，这个理想空间体现了场所和网络两个方面协调发展，其中的场所强调的是人居环境，网络强调的是空间活力。

社会-技术系统的观点，强调城市交通组织中的社会系统不能独立于技术系统而存在，技术系统的变化也会引起社会系统发生变化。面对技术发展和社会质变，城市交通需要考虑为提高组织效益而采用同时集中于技术和社会两方面的变革，使他们相互关系最佳配合的一种有计划的组织变革方法。